沈洲见到我,神色一变,随即推了推黑边眼镜,若无其事地说:“是啊,我爸妈给我打了电话,要我一定要回家过春节。”
我急了,拉住他的行李箱,带着哭腔说:“你能不能不回去啊?”
他果断地说:“那怎么行?我己经买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。”
我万般不舍,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,或许早来找他,他就不会买车票了。我伤感地说:“你走了,陈刚走了,丽娟嫁了,我好孤单。”
他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,略带歉意地说:“和李梅他们一起过吧,我过了春节就回来。”
我这才放了手,他如获大赦一般,拖着行李箱快速离开了。
我回到宿舍,大脑一片。刚想爬上床睡一觉,严秀秀忽然火急火燎地跑进来,惊惶失措地说:“海燕,听说上次沈洲带你去看医生了,在哪里,你带我去好吗?”
我吓了一跳:“你怎么啦?”
她语无伦次地说:“我晕倒了,牙龈出血,不,不是我,是我妹妹。”
我赶紧跟她走到厂外,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孩正有气无力地趴在一大堆行李旁,牙龈间不断地冒出丝丝缕缕的血丝。原来这个女孩是严秀秀妹妹,叫严云云,本来严云云准备到姐姐这边拿些东西回家的,谁知刚到厂门口就跌倒了。闻讯赶来的严秀秀把她扶起来,才看到她眼龈间在冒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