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忘却的纪念
不知谁的手机响了——在一阵特摇滚的彩铃声中,幕上出现了“完”字。
校园里,有更多的孩子们在打闹着了……
钳工王
好大一场雪!
这是一九九六年最后几天中的一天,更确切地说,是十二月二十八日,星期六。
四天后一九九七年就和人们碰脑门儿了……
章华勋在梦中被电话惊醒——“厂长,下雪了!”
他听出是厂办主任李长柏的声音,他先撩起窗帘一角朝外望了望,天还完全黑着。扯亮灯,又从床头柜上抓起手表一看,四点十五。
“你没见过下雪呀?”
他不禁有些生气。他昨晚十一点半才回到家里。和港方代表的“谈判”很令他沮丧。事实上那并不能算是一场正式的谈判。谈判结果早已形成具有法律意义的合同。他企图改变合同内容的要求显得唐突而又强人所难。全过程无非是他慷慨激昂了一通,甚至大发脾气——对方非常有涵养,非常理解,却又爱莫能助地听着罢了。结束的时候他几乎什么都没改变。这一点在他的预料之中。他明知改变不了什么竟仍强烈地要求改变什么,完全是受一种巨大的责任感的促使。没谁逼着他非担负起那一种责任感。他有充足的理由推卸得一干二净。是他自己非负担起那一种责任感的。它鼓励他扮演一个挺身而出同时回天乏术的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