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这才对啦,”耶勒诺太太说,“这才像一个法官!我的好先生,要不是我长得这么丑,我一定来拥抱你了;你说的话真是高深得很。”
侯爵向包比诺伸出手去,包比诺接在手里轻轻拍着,情意极深厚,眼神极柔和的瞅着这位私生活中的大人物;侯爵极有风度的对他微微笑着。两个这样笃厚这样宽宏的心灵,一个是近乎神明的布尔乔亚,一个是超凡入圣的贵族,发的是同一个声音,没有击撞,没有冲动,像两道纯洁的光似的融为一片。整个街坊上的慈父,觉得自己够得上跟这个出身与人品同样高贵的人握手;侯爵也有一种直觉,感到法官心中有的是广大无边的慈悲。
包比诺一边行礼一边补充:“侯爵,今天听了你开头几句话,我就认为用不着我的书记了;我很高兴自己能有这点判断力。”
然后他又走近去把侯爵拉到一个窗洞底下,说道:“先生,你应当搬回家了;我觉得这件事是侯爵夫人受了别人的影响。你要趁早把这影响消灭才好。”
包比诺一路出去,在院子里,在街上,回头望了好几次,心里对刚才的一幕非常感动。那种印象会深深的印在记忆中间,等一个人需要找些安慰的时候再像鲜花一般的开放出来。
他回到家里,想道:“那屋子对我倒很合适。万一特·埃斯巴先生搬走的话,我一定把它租下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