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意大利女子都是这样的。”奚娜高傲地回答,“她父亲姓高龙那。”
法朗采斯加低微的身世加大了洛道夫的胆子,他在小艇上张了天篷,在船尾放着靠枕。布置就绪,这位恋人便去邀法朗采斯加游湖。她接受了,无疑是为了在村人面前扮演帝国少女的角色;但她带着奚娜同走。法朗采斯加·高龙那最细小的动作,都透露出极优秀的教育和最高贵的身分,—看她坐在船端上的姿势,洛道夫觉得和她是多少隔离了;面对着贵族的真正高傲的表情,他预先盘算好和她亲昵的心思消散了。法朗采斯加目光一变,俨然是个公主模样,象中世纪的公主们一样有她的特权。她似乎已猜到这武士的心思,胆敢自命为她的保护人。在法朗采斯加接待洛道夫的客厅的家具上面,在她的装束上面,在那天端来侍候他的零星器具上面,洛道夫已经认出阀阅世家与富有资产的标识。如今这些印象统统给回想起来,而当他被法朗采斯加的尊严压倒之后,他不禁沉吟着思索起来。奚娜这尚未成年的心腹,偷偷地斜滕着洛道夫,好象也在暗中讪笑他。意大利姑娘的身世显见与态度不符,这在洛道夫胸中又是一个新的谜,他怀疑其中还有象奚娜伪装哑巴一样的别的玄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