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么要补上去呢?”
“哎,他坏得很哪!不错,那是他的病,平常他是像绵羊一般的!他可能起来,东找西寻;虽说他软弱得连房门都出不来,万一他闯进客厅,画的数目总是不错啦!……”
“对!”
“将来等他完全好了,咱们再把卖画的事告诉他。那时你都推在我头上得啦,说要还我的钱,没有法儿。我才不怕负责呢。”
“不是我的东西,我总不能支配的……”老实的德国人很简单的回答。
“那么我去告一状,让法院把你和邦斯先生都传过去。”
“那不是要他命吗?……”
“这两条路你自己挑吧!……我的天!我看你还是先把画卖了,以后再告诉他……那时你拿法院的传票给他看。”
“好,你去告我们吧……那我总算有个理由……将来可以把判决书给他做交代……”
当天晚上七点钟,西卜太太跟一个执达吏商量过了,把许模克叫了去。德国人见了泰勃罗,当场听说要他付款;他浑身哆嗦的答了话,执达吏吩咐他和邦斯都得上法院去听候裁判。那个衙门里的小官儿和备案的公事,把许模克骇坏了,再也不敢抵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