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星还能见到双手掩面跪着祈祷的老妪。
一种孤独、荒凉的宁静感袭上心头。阳光透过彩绘玻璃,看着特别柔和。
杜·洛华觉得教堂里“舒服透了”。
他又回到门口,看看怀表,才三点一刻。他靠中央通道的入口坐下,十分遗憾不能抽支香烟。那位胖先生一直在后殿祭坛附近走动,听得见那缓慢的脚步声。
有一个人进来。乔治急忙转过身去。原来是一个普通的穷女子,穿一条呢裙,她一进来,就挨着第一把椅子跪下,十指交叉,一动不动地两眼望天,心灵在祈祷中飞升了。
杜·洛华颇感兴趣地注视她,揣测是什么忧伤,是什么痛苦,或是什么绝望的事,会把这颗柔弱的心撕碎。她穷得活不下去,这是显而易见的。或者她还有个丈夫,动不动打她个半死,或许她还有个孩子,正奄奄一息。
他在心中叹道:“可怜的人啊,还真有不少在受苦受难!”他不由得心头火起,怪这无情的大自然。继而他又想,这些穷人至少相信上天会照顾他们,上天已给他们登记户籍,算清了他们的债务和财产。“上天……到底在哪儿?”
教堂里这样寂静,杜·洛华不禁浮想联翩,他一个念头就给天地万物定了性,嘴唇轻轻一嚅动,说了一声:“这一切都愚蠢透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