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心而论,周予安是希望她活着的。
目光落到沈崇明脸上,周予安顿感不安:“她还活着吗?”
沈崇明让她打开信件自己看。
不好的预感。
周予安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后将信件展开。
京城巨变时,江映月混在逃难的人群里出了城。她长得好看,又有心机谋算,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之人。
那人姓韩,二十七岁,是个小有所成的商人。家中有妻,乃指腹为婚,夫妻感情甚淡,婚后多年无所出。
韩姓商人于乱民之中救下江映月,对其一见钟情。因顾及她年纪小,初识之时,韩姓商人未曾想过别的,只把她当做妹子疼爱。江映月不想做妹妹。她出身候府,甚至婚嫁与利益的关系。
韩姓商人对她再好,她也只是个义妹。她年岁不小,马上就到出阁之时,她已非候府之人,以商人义妹的身份能嫁个什么好人家?
与那个尚未谋面的,不知是何身份的未来夫君比起来,抓住眼前人更为实在。韩姓商人眼里有她,她看得出来。他家底尚可,嫁给他,虽比不得候府体面却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。他有正妻,那又如何,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,况且他的那个妻不得他心,不得他情。只要她嫁给他,生下他的孩子她就可以做平妻,甚至是他唯一的妻。
周予安捏紧信纸,“这江映月真是半点儿长进都没有,就算她想要嫁与韩姓商人为妾,也不该盘算人家的妻子。情无先后,人有,礼义廉耻也有。这江映月可是伤了韩夫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