杰尼索夫总是沉默不语,一动不动,偶尔用他那乌黑发亮的眼睛看一看罗斯托夫。
“骄傲对您是很宝贵的,您是不愿意道歉的,”骑兵上尉继续说下去,“不过我们这些老年人,因为是在兵团里成长的,所以死也应该死在兵团里。总之,在我们心目中,荣誉是宝贵的,这一点波格丹内奇也是知道的。啊,您不明白这是多么可贵,老兄!这样很不好,很不好!您以后生气还是不生气呢,我始终要把实话说出来。很不好!”
骑兵上尉于是站起来,转过身去不理睬罗斯托夫。
“说实在的,真见鬼!”杰尼索夫一跃而起,说道,“喂,罗斯托夫,喂!”
罗斯托夫脸一阵红一阵白,焦虑不安,他时而看看这个军官,时而看看那个军官。
“不是,先生们,不是……你们不要以为……我非常理解;你们对我抱有那种看法是没有必要的……我……为我自己……为兵团的光荣……不是吗?我要用事实来证明一下,团旗的光荣对我也是……嗯,说实在的,反正是我有罪!……”他眼睛里噙着泪水,“我有罪,全是我的不是!……您还要怎样呢?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