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上述神经化学反应,妇人称之为“妙转”。
只要有足够的期待加上坚定的信念,脑内啡就能做出一定的贡献。它的作用不是用来击垮癌症或病毒,它也办不到,但它能让你的疼痛或抑郁得到控制。与其说这是一种“治疗”,不如说是一种“自疗”。
此时,处于妙转状态的妇人看着周围的信众,每个人都在跟着音浪一起流动,因此她没有理由,也没有必要去质疑“师父”是否真的发功,毕竟放眼望去,随处都是值得信赖的参照目标,这更加深了妇人对治疗现场的信心。她只想着一件事,“只要跟大家一样,我也能被‘师父’妙转”。因此即使是身体感应比较迟钝的信众,经过这样的集体暗示,也很容易掉进同样的状态,疗效于是在个体之间流转。
15个小时之后,妇人把这样的状态带到我面前,拒绝了心理治疗。
整个过程,说穿了就是自体产生的脑内麻药与群众意志之间的交互作用,与其视为异端邪说,不如说是合乎科学历程的化学反应。
宗教是人民的鸦片,因为它是无情世界里的一丝人性,是涂炭生灵的一声叹息,这是马克思的名言。因此,我们该思考的是:究竟要面临什么样的情况,才会让人义无反顾地投身其中,让宗教成为她生活的浮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