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个男人站在栈桥等我。一位老擦拭工向前走来,他行动快捷,带着几分局促。他把一只手表塞到我的手中,上面刻着:送给乔治·格兰特船长,你带领我们安全地驶出了战争。
我望着他们,嗓子哽住了。他们来自南美的不同国家:哥斯达黎加、巴拿马、洪都拉斯。为了给英国运送炸药,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穿越大西洋;为了给我们的部队送去圣诞的欢乐,我们在太平洋里迂回前行。我们还多次给正在作战的盟军战舰送去供给;我们一起分担危险、寂寞与恐惧。
“你们为什么这么做?”我脱口而出。老擦拭工用西班牙语答道:“我们爱你,先生。”
后来,又有一次,一位上了年纪的朋友患了癌症,他去日不多,但他生活非常积极。作为朋友,他善解人意,富有同情心。他知道他快要死了,然而有一晚我们围坐在他的钢琴前,他似乎给人一种生命永恒的感觉。
突然我心中涌起一股奇特的情绪。我抓住他的胳膊,说:“啊,我爱你!”我根本来不及控制自己。他在我的拥抱中有几分僵硬,就是那种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搂着时常有的僵硬。我以为他会把我推开,可过了一会儿,一颗泪珠滚落他的脸颊,他也放松下来。他开玩笑般地给了我肚子一拳,这是他的习惯。“你啊,你这个老骗子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