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,请坐,”她神气非常威严,“神甫大概告诉过你了,子爵关在牢里,为了些年轻人的债务,数目是十万法郎……倘若你能借给他,我可以把鲍第埃田庄作抵押。”
“子爵夫人,这一点,我们慢慢再谈;让我先把令郎带回来,如果太太允许我代庖的话。”
“好吧,医生。”老太太点点头,同时望着神甫,意思是说:“你的话不错,他果然是个上流人物。”
于是神甫接着说:“太太,你瞧,医生对府上的事非常热心。”
“先生,我们一定很感激你,”包当丢埃太太这句话,显而易见说得很勉强,“你年纪这么大了,还上巴黎去替一个糊涂虫料理他的荒唐事儿……”
“太太,一七七五年,在玛兰尔勃先生和特·蒲风伯爵府上,我很荣幸,跟鼎鼎大名的包当丢埃上将会过面;蒲风伯爵问他一些旅途的奇闻异事。太太的尊夫,包当丢埃先生,说不定那回也在座。当时法国海军正烜赫一世,把英国海军顶住了;在那些战役中,包当丢埃舰长也有英勇的表现。一七八三、八四两年,大家多么兴奋的等着圣·洛克的消息!我差点儿被派去当军医。令先叔祖甘尔迦罗埃上将那时还在,正坐着贝尔·波尔号指挥那有名的海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