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吸溜着快要过河的鼻涕:“以前都好好的。”
方向看不过去,掏出小手绢给我擦鼻涕,然后又嫌弃地把手绢塞到我手里,想一想,叹口气,说:“可能是因为我吧。”
我疑惑:“为什么是你?”
可能是觉得跟我无法沟通,方向低头用奇怪的眼神看我,发现我的羊角辫已经被拽得不像样子,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,便帮我把橡皮筋松开,麻利地给我编了两根麻花辫,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:“说了你也听不懂。这样吧,改天我再给你做个风车,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哭。”
我这人没什么心眼儿,也不爱动脑子,生气快,好得也快,想到方向刚才替我出头的样子,便“哦”了一声,吸了吸鼻子,突然觉得方向也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坏。
爸爸知道我被一群男孩子欺负了,很生气,在问清是谁干的之后带着我出门去讨公道。但这世上最难搞的就是没文化又不讲道理的女人,那女人刚在方向那里受了气,这会儿正愁找谁算账,一见我和爸爸便就势撒泼。
我和爸爸加起来也不如方向厉害,灰头土脸地败仗而归,那女人还不依不饶地站在自家门口骂:“连宏,你这么没出息,活该你媳妇给你戴绿帽子!”
这骂声叫嚷得恐怕半条街都听得到,爸爸牵着我的手骤然收紧,我痛得大叫一声。回到家后,爸爸看到方向坐在院子里,昏暗的光线下,爸爸似乎把方向认成了其他人,一下子生出满肚子火,吼道:“以后你们没事儿的时候谁也不许出门!”